二战期间,台湾作为日本殖民地,逾20万7千人加入日军,多被派往中国大陆、东南亚和南太平洋战场,30304名战死或失踪。战后,也有190名台籍日本兵沦为战犯受审,173人被判有罪、其中21人处死。出身马来西亚、定居台湾的廖克发,跨台、日、星、马、澳洲等国摄制,专访了多位前台籍日本兵及家属、华侨耆老及后代,透过多重国族视角记忆,用证据揭露一个事实:部分台籍日本兵在东南亚成为日军帮凶、加害者,但战后他们都选择了沉默或避责。
本片受访者杨炳炜的祖父--曾任日军通译的杨树木,即是在槟城被审判、处死的台籍战犯之一。导演出示了英军战俘证词:「杨树木这个人是最糟糕的,他常常虐待、拷打、折磨囚犯…」杨炳玮不讳言:「阿公是台湾人,大家说他亲日,他是雇员,被日军叫去做了一些事,村民恨他。」「我常常去捐血,希望可以清洗前人的罪恶。」
1941年底日军占领新加坡,担心华人抗日,拟「肃清」当地五万名华人男性。萧招娣当年八岁,爸爸出去买饭就没有再回来,姑姑与婴儿则被日军抛到空中活活刺死。事隔八十多年她说:「我一天没有死,都记在我的心,日本鬼这样子!」1942年日军占领马来亚,霹雳州双溪镭有368位华人遭屠杀,几乎灭村。前日军证实:「我们在雨中埋掉了四百人,大概有一半还没断气,活埋。」老村长受访时泣不成声:「不可以忘记!」导演在片中同样追问当地华人:「可以用贡献慰安妇去换取村子不被屠杀吗?可以因为惩罚,把慰安妇的家人都公审吗?」
《由岛至岛》透过跨世代对话、日记、家书、影音史料、动画拼贴、角色重演…深挖二战记忆伤痕,打破加害者/被害者二分法,直视人性的脆弱和避重就轻,五小时一气呵成。廖克发吁以史为鉴,拒绝平庸的邪恶:「我们有没有能力正视他人的苦难?如果你听见了它,请好好记得。」《由岛至岛》8月14、21日晚间十点,于公视「纪录观点」分上、下集独家首播;8月15日零时「公视+」OTT平台于台湾、马来西亚、印尼、泰国同步上架90天。
